Chapter 1: 时节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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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节日在内陆和福图纳之间竟然能有那么大的差异,而在某些方面却能那么相似,这每一次都让尼禄甚感惊奇。
打个比方,在收获季中期,当地人在白天会把脑袋罩起来。这是工人在田间劳作时躲避毒辣阳光的一种象征,尼禄花了好久才跟但丁解释清楚——不,福图纳人并非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古板,只是但丁来的时候碰巧赶上丰收节庆而已;而在夜里,人们还会设摆筵席。到了内陆,除了极个别的例外,尼禄发现人们并不会把头遮起来,但他们的宴会倒是和岛上的相差无几:本地美食摆满餐桌,人们围成一圈载歌载舞,大家基本都穿着印有鲜花图案的衣服。而两者在宴席上唱的民歌也大同小异。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尼禄无法理解的习俗。其中一件就正正摆在他面前:一件厚厚的、看起来很暖和的毛衣,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丑的配色。整件毛衣是深绿色的,带着些蓝色波点,正面有一头紫色的驯鹿,背景则是一棵橙色的常青树。也不知道设计这玩意儿的人到底是磕坏脑袋了还是喝假酒了。
大概都有吧。
尼禄把目光从那件丑得吓人的东西上移开,盯住但丁写满恳求的脸。但丁也穿着一件毛衣;他那件是紫红色的,前面绣着几只巨大的绿色玻璃球,还写了一行字“我的球球好重”。这也太滑稽了,尼禄都忍不住嗤笑一声。
“在你拒绝之前,听我说,”但丁开口道,将毛衣在尼禄面前挥了挥,“是你说自己想了解当地本地习俗的,小子。”
尼禄面露难色。如果早知道要穿那么难看的衣服,他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会三思而后行。可但丁把毛衣拿给尼禄看的样子真是高兴到离谱。事实上,在尼禄对冬季节日表现出兴趣的这几天来,但丁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没再像平时那样,整天眼神空洞地盯着墙壁,有好几次尼禄还听见他哼起了圣诞歌曲。
一直以来,但丁似乎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任由世事变幻,漠不关心。可现在,他好像真的很想参加城里的所有活动,显得简直是急不可待。太蠢了,这些活动每年都有啊,按道理但丁应该已经把这套流程走了很多遍了。
除非他没有。
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共度冬季假日,尼禄的心跳漏了一拍。难道说,但丁对过节那么兴奋是因为尼禄也在……?
光是这个想法对尼禄来说都浪漫过头、甜蜜过头了,但尽管如此,他的脸颊还是微微泛红,一股暖流淌进他的胸膛。无论他怎么否认,但丁骨子里就是个浪漫主义者。如果这就是他对尼禄表达关心的方式,尼禄又怎么能够拒绝他呢?
“好吧。”尼禄叹了口气,装作愠怒地从但丁手中夺过那件毛衣。
他迅速脱下连帽衫,套上了毛衣。虽然丑得要命,它却舒适温暖得不可思议。连袖子都正好宽敞得能够塞进尼禄的鬼手,他也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一点。
“所以,我看起来怎么样?”尼禄问道,一边把沾了静电的刘海从眼前拨开。看来他要么把头发剪掉,要么就别再穿羊毛衣服了。
但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露出一个尼禄所见过最灿烂的笑容,两只眼睛里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这让尼禄的脸更红了,但他同时也感到高兴。如果穿着一件丑毛衣就能看到但丁这样的笑容,那这个代价根本不足为提。如果这能够驱散那些笼罩着但丁面容的旧日阴影,能够让他永葆这样的激情,尼禄愿意穿这件衣服穿一辈子。
其实他就跟但丁一样肉麻,对不对?
“还不错,小鬼。”但丁对尼禄笑得更灿烂了,灿烂得超乎想象。然后他俯下身子,往尼禄的脸颊按下一个纯洁的吻,又稍微后退,嘴唇堪堪擦过尼禄的下唇。“现在我们去市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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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图纳没有冬季市场之类的东西,所以尼禄一点概念都没有。当然,他可以上网查一查,但他还是想先亲眼见识见识。但丁也给不出什么提示,只是说会有各种食物(还抱怨了一下没有披萨)、本地人手工制作的装饰品,还有些游戏可以玩。说不定会有一个溜冰场?想来尼禄已经很久没有溜过冰了。
省的找停车位,他们就搭公交车去了,所以他们得步行好几分钟才能到达城镇广场。尼禄感到惊讶的是,尽管天色已暗,室外也变得寒冷,外面还是有很多人。每个人都显得很兴奋,兴高采烈地聊个不停。和但丁一起走到一个大家都能玩得开心的地方,这感觉真不错。
他们拐过最后一个弯,尼禄停下了脚步,他僵住了,嘴巴微微张开。
整个小镇广场看起来就像在童话故事里一样。有许多小木棚摊位,它们都装饰着各色的玻璃球和花环。摊位上传来的香气让尼禄的肚子咕咕直叫。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棵高大挺拔的常青树,树上挂满了闪亮的银饰和灯具。每个摊位前都挂着闪闪发光的彩灯,将街灯串连在一起。而这一切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让整一片地方看起来妙不可言。
尼禄转向但丁,笑意让他嘴角发疼。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小孩。”他抓起尼禄的鬼手,把他往市场拉。“我们走!蕾蒂说他们这里的热巧克力棒极了。”
他们飞奔到入口处,把雪往彼此的腿上踢,像两个小孩一样傻笑着。弥漫在空气中的气息让尼禄想要那样做,那么无忧无虑,仿佛什么坏事都不能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
即使没戴手套,但丁的手心也很温暖。尼禄原以为他们一进广场就会把手松开——在旁人面前,他们不会太肆意地触摸对方——而但丁却把尼禄的手握得更紧了。
“可以吗?”他轻声问,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尼禄。“我不想让你尴尬。”他俩都是高个子,发色也不同常人,因此很容易引人注目。而被太多人盯着的话,尼禄就会有些局促不安。
尼禄望进但丁那双忧虑的眼睛——对方正端详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在别人面前对尼禄表达爱意的时候,但丁总是那么小心翼翼。此刻这让尼禄如鲠在喉,他的心跳又一次加快了。
“好啊,挺好的。”尼禄讪讪地咕哝道,把嘴巴藏进围巾里。
他听见但丁轻轻笑了。现在他们只得走得更近,胳膊也碰在一起。即使隔着厚厚的冬衣,尼禄也能感受到但丁的温暖。如果再靠近一点,他就可以把脑袋靠在但丁的肩膀上了……尼禄有些庆幸天那么冷,这样也有借口来解释他脸上突然出现的红晕了。而与此同时,尼禄忽然注意到他们周围有多少人也在这样成双成对地漫步。那些人不仅十指相扣,他们的头也靠在一起。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尼禄注视着他们。可又有谁能阻止他去做同样的事呢?
尼禄偷瞄了一眼但丁,那家伙似乎被一个摊位上的灯光迷住了,然后他把头靠在了但丁的肩膀上。那一刻,他感觉但丁一下子绷紧了。
“什么都别说,我们去买巧克力吧。”尼禄赶紧说,既感到尴尬,又莫名为自己感到骄傲。
但丁是他的男朋友——如果尼禄愿意,他敢站在屋顶上把这句话大喊出来。
“我没打算说。”但丁回答道。接着,一份重量轻盈地靠在了尼禄的头上。一定是但丁的脑袋靠了过来,这让尼禄的心因幸福而悸动。“我们先吃巧克力,然后再去溜冰,怎么样?”他们走了起来,紧贴着彼此,而但丁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尼禄藏在厚实手套里的鬼手。
尼禄得偿所愿地叹了口气。多么温暖,所爱之人就在他身旁,而当他懒洋洋地漫步在广场上,带着几近孩子气的好奇去环顾那些闪亮的装饰,和其他快乐的人们时,他感觉自己飘然得仿佛漫步在云端。
“完美。”尼禄回答,转过头来,吻了吻但丁的肩膀,即使隔着大衣,但丁没法感觉得到。
他不确定这是对但丁问题的回答,还是纯粹描述了自己的感受,或许在那一刻,两者兼而有之。
-END-
Chapter 2: 糖、香料以及一切美好的事物
Summary:
尼禄没有想到,但丁最惊人的是他喝咖啡的习惯。
Notes:
A translation of Sugar and spice and everything nice by N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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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晨,其实尼禄并不需要喝咖啡来提神。事实上,咖啡对他从来就没起过什么效果——考虑到他的血统这也不出奇——但尼禄喜欢它的味道。尽管如此,他还是喜欢用一杯热咖啡来开始新的一天。以前他和克雷多早起去执行教团的任务的时候,他们都会这样先来一杯咖啡。克雷多总会用新鲜研磨的咖啡豆,然后他们享受着彼此的陪伴,一起喝咖啡,这种感觉真不赖。
而如今,尼禄早上就不一定有时间喝咖啡放松身心了。但丁喜欢紧紧依偎在他身上,不让尼禄离开他们的床,一直把尼禄拖到任务都快迟到,或者差点赶不上和妮蔻见面做新维护之类的。尼禄深知自己对此负有部分责任,因为他明明能够做到准时离开,可躺在但丁的怀里的美好胜过了一切。
这意味着尼禄大多数时候都没法好好享受他的咖啡,而只能匆匆把它喝完,加些许牛奶让它稍微凉一些。他喜欢这样:尝起来又烫又苦,苦涩中又带点淡淡的甜味。尼禄喜欢往咖啡里加糖。姬莉叶有时会往自己那杯里加焦糖糖浆,但是尼禄觉得这样就太甜了。
尼禄第一次为但丁煮咖啡的时候,但丁高高兴兴地喝了下去,但尼禄看得出他不怎么喜欢。尼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太苦了吗?不够浓吗?不够甜吗?
第二天,但丁在他之前醒来了(这本身就堪称奇迹),尼禄跌跌撞撞地走进厨房,看到但丁正在给自己做饮料,此刻这个谜团才得以解开。
“早上好,孩子。”看到尼禄走进厨房,但丁咧嘴笑了,不过没有把目光转向他,而是专心致志地往一个大玻璃杯里加堆成小山的糖。“来点咖啡吗?”
尼禄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就在这短短几秒里,但丁往装满砂糖和薄薄一层咖啡的杯子里倒了稍许清水,然后狂加牛奶,添到都要溢出来了。接着但丁赶紧啜了一口差点漫出来的牛奶,自己心满意足地哼了起来。
“你……你管这叫咖啡?”尼禄活到这个岁数也算见识颇广,但他万万没有料到能亲眼目睹这一幕。那玩意无论是形状、气味还是颜色都跟尼禄所认识的咖啡完全不像。“里面的糖比咖啡还多!”
“嗯哼。”但丁愉快地肯定道,完全没有被尼禄惊恐的感叹所困扰。他又加了层奶盖,还在上面撒了点可可粉。“通常我会再加点巧克力糖浆,但刚好用完了。”
再。再加。不是用来代替砂糖,而是一块加。
“但这已经不算咖啡了啊!”尼禄抗议道,光是看着但丁抿了那玩意一小口,他就感觉自己的味蕾要挂掉了。“你是怎么喝得下去的?”
但丁向他招了招手,让他走近些,尼禄不情不愿地照做了,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发展方向。一进入但丁的控制范围之内,但丁就将他一把拉到胸前,一只手臂松松地搂在尼禄腰间。但丁身上有一股糖和热牛奶的味道——一种家的味道,而尼禄意识到自己很喜欢这种气味。
“你想让我尝尝,对吧?”尼禄问道,他太清楚这个答案了。
但丁咧嘴一笑,对冲他眨了眨眼。太过分了,这动作让他英俊的脸庞更加好看了。尼禄怎么可能对这男人说一个“不”字呢?
“就一小口?还不错的,我向你保证。”
尼禄看着但丁,一脸不信,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心里的一部分——没有被这份混合型卡路里炸弹吓坏的那部分——还真挺好奇但丁为什么那么喜欢它。
但丁把杯子端到尼禄的嘴边,让尼禄抿了一口。才刚碰上,尼禄的嘴就被液态糖和可可袭击了,他是一点儿咖啡的味道都没尝出来。他强行咽了下去,咳嗽起来,但丁却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嘲笑他。
“笑,很好笑,”尼禄抱怨道,轻轻一拳打在了但丁的肩膀上。“它非常……甜。”确实可以这样来描述它。
可但丁似乎真的很喜欢这种混合物,所以即使尼禄宁愿死也不愿再喝一口,他也不会为此犯浑。在品尝了但丁的“咖啡”之后,尼禄估计自己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都不会在任何饮料中加糖了。
“看吧?也没那么糟糕。”但丁喝了一大口,一口气喝掉了几乎大半杯。尼禄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种咖啡有隐藏属性,你知道吗?”
“真的吗?”再怎么努力,尼禄也没法使自己的声音平淡一些。
但丁轻轻地捏住尼禄的下巴,把他拉近,牛奶的香味洒在尼禄的身上。他浅蓝的眼眸里隐约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而尼禄感觉自己在微笑。斯巴达在上,他太爱这个荒唐的男人了。
“试试就知道了(Let me show you)。”
但丁的吻比平时的要甜多了。也许他那杯咖啡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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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尼禄说他不喜欢自己背上那两只长了爪子的翅膀,那他完全就是在骗人。
它们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尼禄跑到一家废弃的汽车旅馆里躲了一宿,还因为它们抓狂了好一会儿。他长出了两条新的,嗯,肢体。这一下子对他来说很难接受。尼禄曾有好几次想问但丁:变成一种截然不同的存在是什么感觉?当他怀着病态的好奇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时,他真希望自己之前问了。
过了几天,尼禄就习惯了自己的翅膀。他甚至觉得背着它们的感觉很不错。一旦最初的惊愕褪去,尼禄就发现自己仿佛失而复得了一些东西,而他最初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失去过。这对翅膀特别实用,不仅在战斗中有效——当他懒得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拿东西的时候,或者当他在床上突发大胆,想把但丁钉在床垫上的时候,它们都非常方便。尼禄会把自己的恶魔之力用在刀尖上。
但归根结底,这对翅膀是一种凶器,而尼禄爱上了在战斗中使用它们。
“干得好,小子。”看到尼禄用翅膀抓住半空中的Empusa,并把那恶魔狠狠一砸溅了一地后,但丁评价道。
说公道话,尼禄不是故意要把它扔那么重的。
但他还是冲但丁笑了笑,因刚结束的战斗而气喘吁吁。小菜一碟,只是有一小窝的Empusa需要清理。这个任务本来是蕾蒂接的,但由于矿井老旧的通风口里很可能潜伏着更危险的恶魔——那些和 Qliphoth 一起侵入红墓市的恶魔——她不得不向尼禄求助,而但丁也跟着去了。
尼禄之所以允许他跟来,主要是因为今天是星期六,也就是说维吉尔会躲在自己房间里看他的肥皂剧,而一旦尼禄不在,百无聊赖的但丁就惹自己哥哥玩。他俩一碰就像火星撞地球,免不了一场恶斗,于是尼禄让但丁和他一块去了。
至少他是用这个借口跟蕾蒂解释的。说句实话,尼禄喜欢与但丁并肩作战。但丁特别喜欢卖弄,似乎乐于在战斗中制造尽可能多的混乱,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转身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为的是给对手造成最大的伤害。尼禄喜欢就这么看着但丁消灭恶魔,他心中的一部分为自己伴侣的强大而痴狂。每当但丁魔人化……尼禄愿意花上好几个小时来观赏化身恶魔的但丁摧毁成群结队的恶魔。
“看来就这些了。”蕾蒂用卡琳娜·安推了推了一具Empusa的尸体,看到尸体开始瓦解,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抱歉让你白跑一趟啊,尼禄,我自己来处理这些恶魔就行。”
尼禄揉了揉鼻子,把湛蓝玫瑰放回枪套里。他的翅膀合拢,利落地搭在肩膀上。
“嗯,没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嘿!”但丁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慢悠悠地向他们走来。他脖子上有一块血迹,而尼禄强忍住冲过去把它舔干净的冲动。
糟糕。
“你也不谢谢我吗?”他撅起嘴看着蕾蒂。
“好像我会似的!”她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但丁,带着责难的口吻。“我找的是尼禄,又不是你。”
“你伤透了我的心。我的友谊对你来说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尼禄没有搭理他们的玩笑。尽管蕾蒂一直对但丁有很多怨言,还整天催他还债,但她和但丁还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像尼禄和妮蔻,前提是尼禄欠了妮蔻一屁股债的话。
“随便啦。只要我来了尼禄高兴就行,对吧,尼禄?”但丁满怀希望地看着尼禄。
尼禄想做个好男朋友,告诉但丁真相,但是他又想起上次他们坐火车去矿山,但丁在列车上赢了三轮扑克牌,然后他就被迫听但丁自恋了三个小时。
于是乎,尼禄摆出一副他所能做出的最无辜的表情说:“不,我为什么要高兴?”
蕾蒂笑得咳嗽了起来,可但丁只是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针对我。”
“你自找的。要不是我怕你和维吉尔趁我不在的时候打架,你就不用来了。”尼禄笑着打趣道。
但丁望着尼禄的肩膀——他的翅膀搭着的位置——眼睛闪了一闪,然后对尼禄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这不是他被嘲笑时的正常反应,出于惊讶,尼禄皱起了眉头。
“哦,我觉得你很高兴我来了,孩子。”
“切,才怪。”尼禄的确很高兴,但他绝不允许但丁继续自我膨胀下去。“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杀掉全部恶魔更爽。”
但丁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这使尼禄更加困惑了。更令人惊讶的是,蕾蒂也用堪称怜爱的目光看着尼禄,绽开了微笑。什么鬼?
“随你怎么说,孩子。”但丁指了指出口,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我们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但丁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尼禄的嘲讽——比如撅嘴和喊些尼禄私底下爱听又令人尴尬的昵称——尼禄扬起眉毛,把目光投向了蕾蒂。
“但丁是一夜之间转了性子还是怎么了?”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没有跟尼禄顶嘴。
蕾蒂轻声笑了起来,把卡莉娜·安挂到背后。
“不,不是。只是你很明显在撒谎。”
他们开始一起跟在但丁身后走,但压低了嗓门,这样但丁就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我还以为我的扑克脸能骗到他呢。”难道但丁就那么了解尼禄,能直接看穿尼禄的谎言吗?这样想也不错。
蕾蒂摇了摇头。“不,不是那样的。只是你的翅膀……你知道它们会自己动吗?”
尼禄皱起了眉头,绕过一只Empusa的尸体。
“你的意思是,它们会自动攻击那些离我太近的恶魔?”
“也有,但是……你一和但丁说话的时候,你的爪子就会动个不停。”蕾蒂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尼禄一直等到她笑够。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与但丁交谈的情景,但那时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翅膀在动。“很可爱,你知道吗?你的爪子会抓你的头发玩,当你告诉但丁你不喜欢他跟来的时候,那两只爪子在你头顶上比了一个心形。”蕾蒂对尼禄咧嘴一笑,显然很享受眼下的局面。“你的翅膀出卖了你。”
尼禄感觉自己的脸红了。他的翅膀比出了一个该死的心形?难怪但丁起来那么乐,还没有反驳他。但是……尼禄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但丁,听着他吹起欢快的口哨,尼禄想,如果他的翅膀蠢到足以让但丁的心情好起来,那么他也可以容忍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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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 (Guest) on Chapter 1 Tue 24 Jun 2025 08:50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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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efal on Chapter 3 Wed 15 Sep 2021 01:02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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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nnie_cass on Chapter 3 Thu 17 Feb 2022 03:40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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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amholic on Chapter 3 Tue 11 Apr 2023 08:33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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